【荣季】剪爱（36）
黎琛走后，客厅里陷入了一阵沉默中，刚刚听到的消息太过震撼，绕是季非是知情人，也一时有些难以消化，更别说只是知道部分事实的荣石他们以及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季白。
“哥…”季白觉得嗓子有些干“这件事…是真的…大哥他…”季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一头雾水，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问，却不知道从哪一件开始问。
拿活人试药，真的是他那个温润谦恭，总是笑的一脸温和的大哥做的事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季非看着季白点点头，当初想把他从这件事里摘出去，就是知道他小时候跟大哥亲，怕他难受。而且不止是季是，还有他们的二叔季布，甚至是他最崇敬的爷爷季羡都有可能身陷其中。
“小白，事情可能有些复杂，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季白敏锐的察觉到季非话外的意思，季非只是满脸愁容的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荣石一直观察着季非的表情，身处第一线，对于危险的直觉已经成为了本能，就算季非不点破，其中的关系还是了然于心的，只是这次的事情超乎了他的认知，似乎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季非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个人，有些事说出来有个准备也好，毕竟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再无抽身的可能。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事实上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比你们多一点点。”季非说到这里竟然笑了“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背负这个秘密，你们知道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却不能说，现在好了，终于可以说出来了，我觉得我的人生都圆满了。”
许是季非的神情轻松了，带的陈善明他们也放松了下来“你啊，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
“如果可以选择，我真想一直没正形下去。”季非落寞的语气让刚刚轻松下来的气氛微妙的紧张起来。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龚箭坐直身体掩去面上的笑容变的有些伤感“那个时候你明明是狼牙最出色的狙击手，为什么选择退出。”
季非的笑容僵硬在唇边，脸色一瞬间变得灰败，身躯有些摇摇欲坠，幸亏旁边的季白手快的扶住了他才不致于摔倒地上。
“哥，怎么了，没事吧。”季白慌张的扶着季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他发现季非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季非靠着季白，手扶上胸口闭上眼睛大口的喘着气，原来不管过去多少年，这颗心还是会为你痛。
“哥…哥…”季白着急的轻唤着季非，从小到大，季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季非，他的二哥一直都是强大的只需站在那里，就能让人安心，却没想到原来他也是个人，也会脆弱。
季非闭着眼睛摇摇头，在睁开时眼里一片清明，再无一点脆弱“没事，只是一晃就这么多年了。”
说着转过头看着龚箭“如果你不问我，可能我自己都忘记了离开的原因”
“你们还记得林易吗？”
龚箭和陈善明对视一眼，陈善明点点头“林易，我们同一期训练的全能兵王，狙击成绩虽然比不上你，但综合实力却是狼牙史上最强的，至今很多记录都是林易创造的，无人打破。”
“说起来如果不是那个意外，你们应该会组成一个狙击小组吧。”
“那不是意外”季非淡淡的开口，语气哀伤“他是自杀的，为了保护我。”
“什么？”龚箭惊讶的喊出声，然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眼睛不错的盯着季非，想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我们全部都是试验品，只是有的人适应了，有的人会排斥。”季非深吸一口气也不管他的话引起了怎样震惊的反应接着说“当时我们一直吃的是第一代配方，相融性很好就是体能短板，跟国内其他军区的特种兵比起来的确占着优势，可是跟欧美国家的特种兵比起来，尤其是那些雇佣兵比起来，体能太差。所以军部高层联合研究所决定启动第二代配方，而我们就是第一批试验品。”
“第二代配方较之第一代配方的确在人体的耐久性上更剩一筹，我们的体能训练成果显著，龚箭，你还记得勇士学校吗，在那么多占体能优势的国家里脱颖而出，信念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那个配方的爆发力。任何东西都有缺陷，第二代的缺陷在林易身上第一个显露了。”
季非的声音充满了悲伤“现在想来这一切本来就是注定，你去参加勇士学校的训练，陈善明没有搭档一号不放心，临时让我和林易组队去执行任务，走私文物雇佣兵，前期很顺利，我们消灭了大部分的有效武装力量，扫尾的时候我锁定了对方隐藏的狙击手，同时爷被对方锁定，而且对方的速度比我快，对方开枪时林易推开了我，虽然没被爆头，子弹还是刺穿了我的锁骨，林易看见我受伤当场就红了眼，我当时失血过多意识有些恍惚，根本就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林易的状态吓了我一跳。”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暴躁的林易，像疯了一样杀光了所有失去战斗力的俘虏和我们同去的队友共13人，我清醒的时候他的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表情痛苦的说了一句话就开枪自杀了，他跟我说对不起。”
“当时我不懂，直到我被送进研究所才知道，第二代配方的弊端就是人在极端愤怒或恐惧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不惜杀死周身100米之内的所有生物以求自保，那时我才明白林易的那句对不起原来是对我说的。”
“这件事所有的当事人除了我全部死亡，我求了爷爷才让这件事压下来，对内就说林易是殉职，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所以说我们都是二代配方的试验品。”龚箭颤抖着声音问，猜测是一回事，事实是另一回事。
“不止，我得到的消息是第三代配方第一批试验品的试验点是狼牙和873，我怀疑你们吃过第三代配方。”
“那么第三代的后遗症是什么。”
“不清楚”
“唐力行是第几代”
“第三代的配方三年前丢失的，唐力行是两年前加入狼牙的，按时间推算应该是第二代。”
“你们的意思是这个试验还在继续。”季白不可思议的问，同时抓紧了荣石的手。
“似乎是有什么外力作用，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小白，我们几个人除了你都是第三代试验品。”季非拍了拍季白的肩“你不是试验品。”
“我和荣说是一批进入狼牙的，难到…”季白瞪大眼睛看看季非，季非撇过头不看他“这是爷爷的意思。”
“爷爷……”
“爷爷，黎叙是这个计划的负责人，黎叙为了控制爷爷偷偷的给我和大哥吃了第一代配方，你被爷爷保护着，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黎叙离开承德，爷爷也从这个计划里剥离。我知道得就这么多了。”
“所以我们想要了解真相，必须打入黎叙身边。”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那黎叙来承德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几个人在客厅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明明只是一次任务，自己却变成了局中人，难怪季非说谁也不能全身而退。
黎琛径直走到了荣树房间，直接敲门 ，荣树打开门，看见黎琛就急急的问“我哥没为难你吧。”
黎琛上前一步牢牢的抱住荣树“小树，谢谢你。”谢谢你的维护，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认同，还有决心和一起走下去的归属。
荣树不好意思的窝在黎琛怀里“黎琛，我决定了的事从不后悔，我也要谢谢你啊。”谢谢你肯爱这个不完美的我。
“小树，这段时间我住过来好不好。”黎琛知道黎叙来的目的绝对不简单，竟然已经决定跟季非合作，就没有什么好隐瞒避嫌的。
“啊，这个，要问，问大哥啊，我，我…”
“小树想我搬过来吗？”
“不…不想。”
黎琛还想逗一下荣树，手机铃声响起，黎琛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脸瞬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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