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念不可说

一缕清风吹浊气 一丝温暖送慰藉

[楼诚深夜60分]他和他的故事之一生有你

   壁炉的火欢快的跳跃着,烘托着整个房间都暖和和的,明楼拿着一本经济法随意的翻着。看着看着头就像小鸡啄米样一下一下的点着。

    明诚端着茶盘过来时,明楼眯着眼睛已经快睡着了。明诚放下茶盘,搬过藤椅扶明楼躺上去,明楼含含糊糊的说着不困却又配合明诚躺到了藤椅上,明诚在明楼头部垫上靠枕,又拿过毛毯盖在明楼身上,才笑着嗔怪的理理明楼散落下来遮住眼睛的银发“头发都快烧着了,还不困。”

     明楼侧侧身,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看着明诚不再锐利却依然清明的鹿眼,心里生出无限的满足。

     他伸出手摸摸明诚不再年轻却依然修长白皙的手指,悠悠的开口“阿诚,还记得抗战胜利那天我念给你听的诗吗?”

    明诚起身拿掉明楼脸上的老花镜放在桌子上,慢悠悠的盘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回想了一下才开口。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 of your changing face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 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明诚的声音轻柔迟缓,明楼听着听着就陷入久远的回忆中。

   第一次看见阿诚,瑟瑟发抖的少年清澈明亮的眼睛,只一眼就落入了明楼心里,让他想要把少年放在身后为他遮风挡雨。

  少时巴黎的陪伴之于明楼最柔软,那时的他刚刚决定投笔从戎。还没有褪去青年的急躁面对满目疮痍的国和不得不离的家也会惶恐和害怕,阿诚毫无保留的信任与追随坚定了他迷茫的心,他开始沉淀蛰伏,只待为信仰马革裹尸的那一天。

   上海那段三面伪装的人生幸得有阿诚,才能在诡异动荡的时局中坚持本心,运筹帷幄,为胜利默默蛰伏,期许最后的光明。

   抗战胜利后深藏功与名跟着他激流勇退,来到巴黎寻他湖畔旁树林边的家园。

    阿诚竟从来都没有质疑过他的决定,甚至连问一句为什么都没有。回想这一生,他的每一个日子里都有阿诚的身影,阿诚什么都不说,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沉默的给予他最大的支持。

    明楼的眼睛有点湿润。世人都以为阿诚是他的依附,只有他自己知道,阿诚一直与他并肩同行,陪他走过了他热血的少年,孤独的青中年,平淡的晚年。

    那么多的岁月里,他的阿诚一直在那里,给他安心,给他幸福。

    “阿诚,这一生有你,真好。”

     明诚看着明楼沉静的睡容,听着他喃喃的自语,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少年时悲催的境遇里明楼像一盏明灯驱散他心里的雾霾。

     巴黎的日子是明诚最难忘的,他与明楼的相知相爱始于巴黎,他们共同的信仰也来自巴黎。

    如果说巴黎是爱的萌芽,那在回上海就是他们爱情盛开的地方。他明了他所有不为人知的脆弱辛酸,他陪他一起在黑暗中寻找光明。他们一起并肩为信仰战斗,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他从来都没有迟疑过,后退过。明楼在那里,他的灵魂他的爱就在那里。

     抗战胜利,他们侥幸的活了下来,明楼放下一切来到巴黎,他义无反顾的跟随,他知道明楼心中的家园,其实是为安他的心。

    大姐和明台总以为大哥离不开我,其实只有我知道,是我离不开大哥。

    那些携手并肩的日子里,我已经融进了你的骨血里。明诚摸摸明楼满是皱纹的脸。

    我爱你意气风发的青少年,我更爱你平淡从容的晚年。爱你每一道皱纹里折射的智慧的荣光。

    “大哥,这一生有你,至死不渝。”

    明诚趴在明楼边上,轻轻吟着。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多少人爱过你青春的片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是真情,
  惟独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文中的诗来自叶芝的诗[当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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