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念不可说

一缕清风吹浊气 一丝温暖送慰藉

【荣\季】剪爱(18)

季白看着镜中的人,刚毅的眼眉染上了风霜,眼角细细的纹路已不复当初的年少轻狂,成长,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虽然,它总是伴随着撕心裂肺的阵痛。

最后也不过是长长的一段路上一个小小的坐标,不往前走,你永远都不知道,生活给你准备了怎样的意外,或惊喜,或惊吓,谁知道呢?

季白直了直挺拔的身姿,突然想起那个人说的,你天生就是为了穿军装的,不觉眼眸暗了暗,在心里自嘲般的说,可是我却为了你脱了最爱的军装。

最后对着镜子整了整笔挺的警服,戴上警帽,季白深深的看了看镜子里眉目飞扬的人,转身下楼的时候,心里的茫然全都消失了,如果注定要走到对立面,那就振作精神好好战斗吧。

只是季白自己知道,心里那道暗伤怕是再也无法愈合了。

楼下的三个队伍已经集合完毕,整装待发的等待着他们的指挥官下达命令。

季白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回到了七年前在狼牙特战队的时候,他们全副武装的挺拔着军姿,一个接一个的和指导员碰拳头,那时,他的身边站着叫石头的战友。而现在,他站在这里,将带着他的战友去执行任务,去有一个叫荣石的人那里执行任务。

季白觉得眼睛有些热,扬起头看了看满院的灯火,手一挥,坚定的吐出两个字“出发”

荣石接到电话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打电话的人是索杰。

“荣少,场子这边有点麻烦。”

“份额没给够”荣石揉揉太阳穴,昨天跟荣树黎琛喝酒喝的有点多,头疼。

“来了新人”那边的索杰似乎犹豫了几秒。

“办法不管用…”荣石掀开被子下床,摸出一支烟往阳台走。

那边的索杰沉默了一下,开口有些小心翼翼“没用,新人是季三少”

荣石点烟的手一顿,打火机应声掉在地上,搭的一声震断了荣石心里的一根弦。

半响,谁都没有说话。

在索杰以为荣石已经挂了电话正准备收线的时候,耳边传来荣石平静的话语“吩咐底下的人,收起情绪,全面配合。”

索杰看着黑屏的手机呆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推开门朝着一身笔挺警服的季白迎了上去。

荣石斜靠在阳台上,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手指里明明灭灭的烟火闪烁,荣石承认这一瞬间他有拿枪毙了血鹰的冲动。

事实上,从索杰说新来的人是季白开始,一向以冷静理智著称的荣石就处于暴躁的边缘,只要一想到季白入了漩涡而自己丝毫不知道这是什么局,荣石觉得自己失控了。

导致的后果是不管不顾的给血鹰打了电话。

从蛰伏期到任务启动,整整六年,荣石从来都没有焦躁过,因为有一个念想,那个人平平安安的在喜欢的道路上天天向上,而他只要熬到任务结束,拥抱阳光不是不可能。

可是现在,有人拉季白入局,不知目的,不知用心,强悍如荣石也有了无力感。

“什么事”血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除非必要,荣石从来不会主动联系他。

“季白”荣石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就沉默下来,静静听着对方的回答。

握着手机的荣石听到对方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是噼里啪啦找东西的声音,再然后是打火机响的声音,隐约还有压抑的笑声“真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小子真的成仙了”

“到底怎么回事?”荣石吸口气,不善的语气引的手机那边的人又大笑了几声。

“我只能说不是计划内的,但是效果不错,最近可能有大动作,你留点心”

“不是你安排的?那撤出去对任务没影响喽。”

“不死鸟,这是个变数,利用好了,事半功倍,也许我们都能提前拔出来”

“然后看着他死无葬身之地,他们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你……”

“他也是一个特战队员,荣石,一个优秀的特工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我们追踪研究所三年了,你也知道他跟季是的关系,从他那里打开突破口,总比九死一生的潜进研究所却连毛都摸不到一根有效率多了”

“他离开七年了。”

“不要低估你的搭档,今天违规的再告诉你一件事,当初873看中的是你们两个,根本没有什么伏击清除任务,只是针对你们两个的一次SERE训练。只是后来中将亲自下令弃用季白,才有了后面的事。”

“这就是命,他七年前绕过去了一次,这一次也能绕过去,你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不死鸟,别因为一个人乱了我们七年的心血,枉费了烈士的铮铮傲骨。”

荣石撑住栏杆,血鹰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刻在心上,刀刀见血,痛彻心扉。最痛的是那点卑微的念想都要消失了。

今天之前还说过永远都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他妈的马上就给他一大嘴巴子打的他有的懵了,他的一白该有多难过,那个看似强大其实敏感脆弱的人,真的要由他亲手来投射阴影吗?

突然想起他离开的背影,那么绝望。是知道了他们终将会对立的悲伤?可是至少有一点是值得庆幸的,他上战场的时候,他陪在身边。从现在开始,很多东西不同了。他和季白还能并肩战斗吗?

黎琛潜进荣树的房间,果然床头的灯散发着刺眼的白。慢慢的摸到床头看着床上睡的安详的人,越发觉得灯光刺眼。

凝视着睡梦中扬眉嘟嘴的人,伸手小心翼翼地扶上思念刻骨的人的脸庞,一种无言的满足和幸福充斥全身。

真的忘了吗?哪些不能承受的痛苦忘记了很好,以后的日子有我,别害怕。

黎琛摸出衣服下面的玉坠,摩挲着上面的温度,翻手时灯光一闪,一根银白的手链握在手心,手链中间黑色的小豹子,形态,神情都跟坠子上的小豹子一模一样。

握着手链默立良久,还是决定在他清醒的时候给他,不然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这标志着“镜像”首领身份的信物。

叹息的回头看看依旧刺眼的灯光,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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