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从开始到现在（28）
李熏然被蔺晨的问题弄懵了，怔住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这不是一个梦，他不是蔺晨。下一秒李熏然已经脱口而出的问出了心中所想“你是谁？”
蔺晨放开李熏然的手，仰头喝一口酒，入口的桃花香却抵不住心里的苦涩，他突然很想笑，为他，也为自己。
“萧景琰，你问我是谁，果然，你的骨子里刻着薄情寡义。”
蔺晨仰天大笑了几声，这笑声里的伤痛经过千年的发酵愈发的历久弥新。蔺晨愤恨于他的这份情深，对没有感同身受的李熏然愈发的不能容忍。
蔺晨握紧手中的酒袋，他以为千年的时间过去看到他早就没有了情绪，他以为放弃了善良在看到他就不会痛，时间就像是停在他们心上，走多久什么也没有改变。
蔺晨不愿意相信他在看到和他相似面貌的李熏然时，竟然控制不住内心深处，不断往外溢出的他以为早已消亡的爱。
蔺晨暗自运气平复着内心的焦躁，彻底的失去了耐心。温和的手段一点作用都没有，那就毁灭，让凌远浴火重生。彻底走出错了三世的纠缠。
蔺晨吐出一口气，再看向李熏然的时候，面上已经掩去了愤怒，忧伤，心痛，变的平静如初。
“萧景琰，我是蔺晨，却不是那个视人为命却被人弃之如草芥的愚蠢的蔺晨。”
李熏然从他不带任何感情叫出萧景琰得名字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觉得眼前的人即熟悉又陌生。
没有一个人说自己爱人的名字时会是毫无感情的，他不是蔺晨。他只是披着蔺晨的皮，丝毫没有蔺晨的魂。
“你不是蔺晨，你是谁？”李熏然悄悄的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蔺晨在第一世已经死了，凌远是他的第三世，如果他是蔺晨，凌远又要怎么解释呢
“萧景琰，你可知蔺晨在转世前为你立了什么誓约。”蔺晨不答反问。
李熏然挑眉看着蔺晨，在不知道对方目的的情况下，李熏然觉得还是少开口为妙。
蔺晨压根也没有想听到李熏然的回答，他微微一笑，欺身靠近李熏然“蔺晨说，愿用三生烟火，换你一世繁华。”
“你以为一身病骨的梅长苏凭什么能斗倒太子和誉王，你以为你一个不受宠的郡王凭什么能平步青云踏上王位，你以为大俞，南楚凭什么不战而退。他傻，他愿意为了你的江山社稷拚弃他的善良，放下他的尊严，甚至连他的死都是为了巩固你的江山，为你拔掉扎在心里的最后一根刺。”
“堂堂琅琊阁眼线遍布天下，会不知道萧庭生想要谋反，他只是顾念你对祁王兄的一片情义，逼自己成为你手中的棋子，亲手为你的江山扫清最后一片障碍。他付出了所有，换来了什么。你的不信任。遗忘。你回馈给他的全是伤口，一刀一刀将他凌迟至死，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萧景琰，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李熏然想起了梦中桃花树下的离别。蔺晨每说一句话，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他亲眼看着蔺晨一步一步走远，再没回过头，当时萧景琰的害怕也是实实在在的。
“不是的，小晨”李熏然忘了眼前的人和蔺晨的不同之处，他着急的想要替萧景琰解释“我没有不信任你，我也从未遗忘过你。我知道你最爱自由，我不愿你为了我把金陵城当牢笼，我放你走的初衷从来都不是不爱。小晨……”
“萧景琰”蔺晨打断李熏然的话“你何必惺惺作态，情深不寿我比你懂。”
从李熏然叫他小晨开始，蔺晨就知道他的诛心扰乱了李熏然的心里防线。只要李熏然开始混乱，他就有把握从李熏然心上彻底的抹杀掉凌远的痕迹。
“你说我不是蔺晨，那真实的蔺晨你又了解多少呢，长苏说要保持你的赤子之心，只带你在阳光下。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可知为了你的王位，我们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为了建成你理想中的朝堂，我们多少次站在悬崖边上命悬一线。”
“你不知道，如果你稍微的懂一点，或者听长苏的，我们，至少是我，就不会成为除掉萧庭生的棋子。”
“第二世明楼也不会为了你的错误身份暴露，含恨而终。”
“明楼，大哥……”李熏然的脑海中浮现出明楼血迹斑斑的尸体。
为了救明台，明诚独闯76号失手被俘，鉴于明楼明诚铜墙铁壁的关系，藤田芳政秘密的逮捕了明楼，用尽各种刑讯逼供始终问不到想要的情报，失去耐心的藤田芳政枪决了明楼。
“每一世，你都是为了爱，可是，每一世他们都是为你而死。蔺晨也好，明楼也罢，都过去了，难道你还要填上凌远。”
李熏然神情恍惚的摇摇头“我要凌远好好活着”
如果我们在一起的代价是你的生命，远哥，我愿意放开你的手，只要你好好活着。
凌远看着屏幕中李熏然的神情，他听不到他和他大哥的对话，却能明显的感觉到李熏然情绪的变化。
李熏然整个人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击垮了一样，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
难道他终于发现了，自己一直要找的人不是他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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